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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undamental things apply, As time goes by____转

定了两个豆瓣专栏,一个讲写作,一个谈情感~有时候觉得写的值得一读,我就会转在这里,但基本上,我不太接受文章里的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只觉得用宿命论的态度对待很多事情并不积极,但仿佛,现实就是个让你不得不俯首称臣的缓慢过程~

据说在“伦敦最佳情侣”的评选中,英剧《神探夏洛克》的两位男主角福尔摩斯和华生光荣夺冠,大胜威廉王子王妃。这对英伦好基友的一张主题壁纸正被我作为电脑桌面,除了二人含情脉脉的对视外,画面上还有一段《As Time Goes By》的歌词:

You must remember this:
A kiss is still a kiss,
a sigh is just a sigh,
the fundamental things apply,
As time goes by.

作为一个情感类写手,除了选择的题材非常浅薄之外,最为人所诟病的就是“我有一个朋友”的恶俗角度,我也很为之苦恼,却始终没有找到很好的解决办法。所以,即使冒着被问“你有这么多朋友,你家里人知道吗”的危险,我依然只能延续一贯的老套开头,here we go:

我有一个朋友,在一个冬去春来辞旧迎新的时节,她与许许多多别人的朋友一样,正在分手。

我的朋友是个女汉子,偏偏又找了个男汉子。这两个人爆发冲突的频率基本跟整点新闻的播出频率差不多,围观他们打斗吐槽和好再打斗再吐槽再和好的观众的心态也跟看整点新闻差不多,三呵呵两呵呵,谁比谁都更不走心。中国的民间智慧有许多看起来非常伪科学的,实际操作性却很强,比如打是亲骂是爱,越是吵得欢的越分不开。可俗话也说了: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又一次吵架之后(管是因为什么呢),女汉子和她的朋友们组团到KTV嘶吼,酒过三巡,一个潜伏已久的备胎突然发力,当众挖墙脚求交往——女汉子已醉得星眼蒙眬,开了一瓶百威在手,“喝了再说!”

满世界弥漫着唯恐天下不乱的诡谲气息。在这有望扶正的决定性时刻,在乌合之众“在一起”、“答应他”的起哄声中,备胎先生舍我其谁,举头将小百威一饮而尽。大概是气氛太好,此时的备胎先生看起来又格外具有男子气概,女汉子给出答案:“我愿意。”

第二天宿醉醒来,没人问她是否记得昨晚说了什么,也没人问她怎么跟被EX的男汉子交代,大家心照不宣集体表演喝断片后的懵懂无辜。然而女汉子之所以区别于软妹子,除了长相,大概就是性格中的坚硬。刚扶正的新男朋友打来忐忑不安的电话,她承诺他:放心,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我这就去跟他分手。

习惯了刀兵相见的两个人转型大演哭戏,其情其景恰似成龙大哥扮作费云帆跟小萝莉狂卷一帘幽梦,很容易激起生理不适感。女汉子欲语泪先流,被EX的男汉子不明就里——不就是又吵了一次架吗,至于哭得如丧考妣吗?而我们只能想象,当他终于在她断断续续的描述中听明白事情原委时,脑中该浮现怎样一幅背后插刀的画面。

多少纠结,终于了断。这天扫屋,女汉子发现EX的不少日常用品都在她这儿,别的也就算了,可他家的备用钥匙还在,移动硬盘里不少工作资料,都该一并送回去。见面肯定尴尬,打电话又嫌唐突,其他社交联系方式已全部删除……以她对他的了解,想不如趁哪个他应该不在家的时段送回去,走时一并把钥匙还了,留张便条,最是两厢干净。

去的那天,偏偏他在。她开门进来,两人都一愣。她赶紧掏出移动硬盘、钥匙以及写好的便条澄清来意。EX先生听她解释完,只一句话:“以后好好跟人家相处,别总像个孩子似的。”

每次女汉子回忆那天的场景,画面的重点都是他的表情,言而总之是:怎么是你——真的是你吗——居然真的是你——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我不能让你看出我想你——我得说点什么——我说什么呢——我说这个是不是特傻——啊我到底在说什么呀……诸如此类。其实我国的语言文字如此丰富细腻,以上种种完全可以一言以蔽之:百感交集。

前不久一个飞着细雪的晚上,我开车送她回家。车到楼下,她坐着没动,问我是否可以陪她在车里坐一会儿。我笑:“看雪啊?”她也笑:“对,看看雪。”

她提起EX先生,即使是到楼下吃一碗面,他也要牵着她的手。她觉得腻歪,甩开,他抓过来。再甩开,再抓回来。她说他烦,可心里是受用的。

她说每天最开心的时刻,就是傍晚都下班了,两人挤在单人沙发上,亲近得没有距离,像是变成一个人了。随便说点什么,互相看着,没心没肺地傻笑。天一点点黑了,阳光一步一晃,从顶楼落在地面,终于不见。“晚上想吃什么?”絮烦得差不多了,他问她。

“也不是总在吵。”她有点难为情。

当然,由浓到淡的相处,总有暖心细节黏着我们流连在彼此身边。

她解释为什么在今天想起这些。他跟她认识不少年,始终是不咸不淡的普通朋友,都知道对方个性强,不适合,谁也没往前迈一步。在一起的契机,是有一天散席晚归,正好顺路,她送他,突然下雪了,就是眼前这种细细的雪,很轻,像扫不起来的碎屑,被风一带就横着飞起来,有点吓人。他让她停车,说路这么滑,不放心她自己开车回家,“还是我送你吧。”

“每个雪天都想起他。”她说。

车窗外的雪已经下大了,硕大而密集的雪片很端庄,也安静。我的女汉子朋友的这段故事,到底与许许多多其他的朋友的故事一样,成了往事。

大龄微胖女青年金三顺说,爱情本来就是幼稚的。从前我有一个朋友,幼稚地与人相爱,幼稚地争吵分开,又幼稚地在特定的天气里念念不忘……与吃饭睡觉加班打豆豆一样,这些故事浅薄而简单,却横亘在我们每个人的平常日子里,不可逾越。
那段《As Time Goes By》的歌词,我试着把它翻译过来(势必不怎么准确):

你须记得:
一个吻还是一个吻,
一声叹息就是一声叹息。
时光流去,
旧事常在。